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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賀】一點原創


  京城,起雪了。

  孤陵點了根菸。對於旁人之間口中要特別與對象慶祝的日 子,她只是淡然的說了句 “洋人的玩意兒。”來掃那些女孩們的興。

  菸點著,也就那麼燒了半根去,吸也沒吸口。這期間她只是安靜的聽著女孩們對於今晚的計畫。其實無非也是什麼鮮花或是來晚火熱的夜晚,要不就是比平常豪華上一些的晚餐。

  孤陵的腦子滿是空白。她沒想過自己怎麼壓根能任何想法都沒有,甚至連這些女孩們到底是為什麼要慶祝這節日也沒搞懂。可憐的是,或許搞懂了,她恐怕也不覺得有什麼意思。

  “花姑娘,來不?”一位比她年紀大些的女孩喊了喊問道,孤陵搖了搖頭,讓他們好好玩,隔日能按時上班就好,不求別的。

  她知道聚會的地方,自己去了只是湊湊人數,花錢不實際,滿包廂的坐滿各種情侶,只有自己是獨自一人,心裡想著的是那不知何時能見到的對象。

  樓她是回不去了,畢竟主人也關了店聚會去。京城的角落巷弄只獨留她一人踏著雪走在裡頭,不時地搓著手、呵著氣,試圖弄暖自己。

  出了巷弄,她走向了鬧街。摸了摸肚子,是餓了,餓了兩個餐的時間,胃也是這樣餓出毛病的。雖總是被唸,也只有這點能被對象給唸,很煩但,很幸福。

  “兩塊地瓜,謝謝您。”
  “姑娘吃熱的還涼的?”
  “都熱的。”

  按孤陵的喜好來說,她喜冷卻也怕冷。甚至在有時候她會和孝軒提起,冷天氣吃點冰的食物,那是一個不同於暖天吃冰的享受,雖總會被調侃哪條筋可能無意中接錯了,但這調侃中的語氣還是能充滿無奈與笑意的暖意,自然是讓脾氣還是不太好的她,並不會生氣。

  可今日的京城冷,她食熱。

  她找了個階梯坐下,倒也不是只有她對這種日子沒什麼興趣,或是說在這種日子裡沒對象的倒是挺多。彷彿每個獨自坐在階梯上的都與她相似,帶著兩塊地瓜孤獨的吃著呢。

  孤陵記得,在幾年前她愛上了的是個立志經商的書呆子,是同個季節,只是南京與京城、黑夜與白晝、地瓜與書的差別罷。

  彼時她還年少,剛入行沒多久。可第一次開口唱歌的對象毫不猶豫就是無意間坐在她身旁認真埋頭苦讀的孝軒,那是個怎樣的不嫌棄還稱讚,一唱就是五年,一處就是七年,一愛就是三年。加加總總,十年了。

  她沒辦法告訴孝軒,我會給你一唱就是一輩子。但是他說沒關係,養家嘛。這種話等我能養妳再說。孤陵只是笑了笑。後來的後來,處在一起剛滿一年時,成功在南京經商的他卻從南京被調到了京城,孤陵告訴他:我等你。

  可大抵還是孤寂的。終歸於無奈,這三個字看似容易,說的也容易,做起來是難上加難。孤陵也罷,撐了一年半的時間,在這些日子她總共只見了對象三次,便是如此才終於受不了辭掉了南京的工作,瞞著對象來到了京城,這麼一待直到現在。

  “我說想在下班後聽首小曲,無奈樓關起了大門。舞廳與夜總會沒有我想見的人,去了又怕夫人罵,您說該怎麼辦呢。”

  從思緒裡抽回,孤陵沒有正眼喬去坐在她身旁,那有著熟悉聲音的男人。她只是淡淡的開了口:去吧。等你夫人抽死你罷。

  他莞爾:我的夫人可真凶悍。

  孤陵沒再應話。她將方才買的另一塊地瓜遞給對方,那人笑了笑接過,愉悅地嚐了口,說道:甜呀。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沒多久,孤陵先開了口打破這並不算尷尬甚至還有些靜謐的氛圍。她總是崇拜她對象的方向感以及他口中肉麻兮兮的心有靈犀。但是每次的每次,她獨處時,若時間不去注意,看著對象來了,那必定是有點晚了。這般神奇的是,對象總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得著她,好似眼中只有她。

  聽罷,他輕笑了些。
  說呀,若我不來,我的夫人會寂寞的。
  她道:沒事,洋人的玩意兒。
  對象只是稱讚了似的:不愧是我的夫人。

  倆人行走在佈滿白雪的街道上,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他們。肩並肩的走著,沒有特別親暱的舉止,卻抵禦了寒冷彷彿換來了暖天,這種暖意充斥著他們。好多年以後當雙方都七老八十,即使是坐在暖爐前再回憶起也仍是滿滿暖意,或許適合他們的那種愛情模樣不是繾綣纏綿而是紙短情長。

  時間彷彿回到多年前,孤陵哼完曲調就是書呆子看完書的時間,那時的他們從一開始的彼此道別與感謝到後面的漸漸一起起身離開再到了更多更多,直到現在。什麼也不變,只是時間徒增,感情也,沒有物是人非,真好。

  她道:揹我吧。
  他道:行。

  孤陵曾經說過:我會和你處可能是因為你的肩膀好躺,能錯過太可惜了。而孝軒莞爾,說行。你這麼一句告白可能是世界獨創,而我還能接受,倆個奇怪的人還是別去荼毒他人了,處一起吧。

  後來他才知道孤陵不是說笑,是真的愛上了他的肩膀,三不五時比起步行更加喜愛的是孝軒揹著。那人也沒不樂意,油膩情話掛滿嘴,肉麻荼毒著孤陵,老愛說這樣能親耳朵,她講的話語,他能聽的更清。隨後招來的也只是白眼。

  “餓嗎?我的夫人。”

  走了一段路後,前者問道。孤陵搖了搖頭才想到一塊地瓜可能餵不飽一個大男人的胃:“你餓,回頭我給你做飯。”聽罷,孝軒笑了笑道:行。我的夫人要給我做飯,這是比天塌還難得的事情。我回頭吃完看看雪是否停、陽光是否乍現,或許海水要來淹沒我們,天要塌了。

  後者摟緊了雙手,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再說,我保證你不只會餓上年年歲歲,還會聾上年年歲歲。”可惜那人沒再怕,好像孩子調皮慣,威脅聽多了,只是莞爾,繼續走著。

  太喜歡你了啊,我的夫人。

  在歲月如梭的未來裡,他們或許會生上一位像母親的孩子以及像父親的兒子。母親會辭了父親不是那麼喜歡的工作,帶著孩子在那些時光裡,增添許多的美好回憶,那該是歲月有多安穩美好的日子呢。

  於是我愛你,他們絕口也沒提過。
  但那相伴,怕是一輩子也不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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